忻州石碾里的沧桑岁月
五台山旅游网6月1日消息 黄土高坡,石碾悠悠,是忻州古老的歌谣。石碾,一如碌碡、镰刀、斧头、锄头、耙子,所有的农具曾经都是忻州农人最亲密的伙伴,陪农人一起耕作寻常日子里的炊烟,看他们白天滴落田间地头的汗水,听他们黑夜闲话家常窃窃的私语。
代代憨厚的忻州农人承接祖辈的衣钵,蜗居在生养的地方,耕种岁月,地老天荒,没觉有啥不妥。勤劳是忻州人的秉性,即便衣食无忧,依然钟情旧物里的时光。话说此地,有山有河、有河有水、有水有树,树在地下睡了千年万年,地下千年万年的树,见了阳光就是黑金。这是一方乡民的自豪,足以令它的子民昂首挺胸。
远远地,那么一眼,勾走了人们的魂。掠过眼前的一片树影、穿过密的枝杈、穿过斜的土坡,把眼睛定在了高处的那盘移动的石碾上。脚不停,移步连连,不怕碗大石头铺的路硌脚、不怕坡陡、不怕脏了鞋裤,一口气爬到土垄的半腰,站在这盘一圈圈转动的石碾旁,不住嘴地惊叹起来。
石碾就在杂粮之都忻州的普通人家里。当地老人转动着当下这种已稀缺的碾子,继续温习曾经的晨昏。碾子在,过去的那种日子就在。瞅见碾子,顷刻间,许多人接通自己少时乡村岁月里的成长时光,忽地就看见了在村里奔跑的那个自己,那位正弓腰拉碾的老人,就是爷爷、父亲、叔叔、大爷;紧随其后,手持一把小笤帚打理磨盘上粮食的老妇,头包一方蓝巾,沟壑般的脸,是岁月山河,分明是奶奶和母亲、是邻家婶婶大娘。“屋舍俨然,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。阡陌交通,鸡犬相闻。”咦,分明就是梦里的“桃花源”,不由得心头一热,错把他乡当故乡。
忻州,历来是雄浑的、粗犷的、高大的。真静下来进入它的腹地一隅,单单一个忻府,在贴地的行走中,你会惊觉忻州的厚重、典雅、温情,你会惭愧之前对忻州的认识太过偏颇片面。忻州古城,精彩上溯千年,历史的一个个小故事,就藏在一个个有年头的城门里、藏在一块块锈迹斑驳的裂石里、藏在老人们口口相传的叙述里。财神庙等在这里屹立不倒、风韵犹存,迎接着被它惊艳的人们,也在向来来往往的人呼喊自己的老迈。这里,有史上有名有姓的几户富商及他们的府邸;有解放战争时期战斗的足迹;;中国成立后,有父辈耕耘的身影。古城墙、烽火台,文昌阁高高立山头,文脉源远流长,琅琅读书声跨古今……说起来全是故事,三天三夜说不完。
文化,更是忻州人骨子里透出的一种自信,展现了忻州的古韵新风,来的人带着成捆文学书籍和对忻州的渴慕贴近忻州,脑子里盘算着该如何输出此地风光,让忻州名气更盛。古老的秀容书院已成为各级作协采风的创作基地。
于古村落,见群人涌来,老人更下力气地拉,根本不像70多岁的年龄,还说“自己碾的米面劲道、好吃。”与故物亲近,拉起这盘伴了他一辈子的石碾,老人觉得自己还是少年郎,佝偻的身子依然虎虎生威。他的老妻,多老,都是他眼里水灵灵的姑娘。村子已是新农村建设后该有的样子,可是,他们还是愿意在老院里晒晒太阳、喂喂鸡、听听自家的狗叫。碾子的场地下边,是一处一处鱼鳞瓦的老屋顶。断瓦残垣处,岁月沧桑。即便这样,他们也觉得这不完美中有大美,乡村振兴笑迎八方客。
几户人家的窗,“工字窗”“丰字窗”,分别贴着白白的纸,纸上糊着红红的窗花。人们路过时,又一户人家的木街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口子,就有冬日的阳光明晃晃地射出,就有一条黑狗跳将出来。狗大声叫几声,并不扑向前来,高处,推石碾的老人朝人们喊:“莫怕,它只是在告诉主人,有人来。”接着,一声高亢的鸡鸣从临街的一处院子传出,把人从“梦”中惊醒,恍然出了仙境,还在人间。往返路上,人们依然久久回味原生态古村落的所见所闻,愿成为它里面的一棵古树,一叶为灵,窥尽忻州那方厚土的角落。
编辑:柳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