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龙八部”为什么能听闻佛法？

佛教中的“天龙八部”（资料图）

文：然妙

我们读经典，开头的“如是我闻”之后，就是介绍在座的声闻弟子、菩萨大众，而后便经常会出现“天龙八部”。凡稍微对佛教名词有过研究的人都知道，“天龙八部”其实就是各种畜生众生，比如：龙、夜叉、金翅鸟、大蟒神等等。这些众生，任何一种，若真出现在生活中，必然会令人感到可怕，他们不是讨喜的。

况且，既堕入畜生道，必有其恶业在身。但是，为什么经典中，却一再地会提到他们？甚至《华严经》贵为大乘妙法，连声闻、缘觉弟子都如聋若哑，不曾入会，反而这些畜生道的众生，堂而皇之地入座听闻大法。早前，对于其中因缘，如同一个谜团，怎么参都参不透。

后来，读智者大师著作，其中说到大师根据《涅槃经》“于戒缓者，不名为缓；于乘缓者，乃名为缓”一句，以戒、乘、缓、急进行区分，解开了“为什么天龙八部作为畜生能听闻《华严经》大乘妙法”之谜。

《涅槃经》“于戒缓者，不名为缓；于乘缓者，乃名为缓”的意思是：学佛者对持戒不很用心（缓），但能认真研习大乘深理，就能得到佛法真实受用。因此，戒缓没多大关系，倘若对大乘深理也不用心，那才是真缓，就无法解脱了。

智者大师依据这句经文的含义，引申四句：

一、乘急戒缓：乘，指的是大乘经论；戒，单指毗尼藏，也就是戒律。对大乘教理能很用功的了解、体会，能够解行并进，称之为“乘急”。“戒缓”之“缓”指的是缓慢、迟缓，因此并不是不持戒。而是比起学习大乘佛法较不用心，较为懈怠一些，有点儿不拘小节，但不会破重戒，更不会破根本戒。

因为持戒不严谨，因此堕入畜生道，但是对大乘教理很用心的缘故，使得他们的领悟力极强，甚至能以畜生之身而证悟。华严会上的天龙八部，鬼神等众眷属就是属于这一类，因为久远劫来种下善根，现在成熟，所以能够以鬼神的身份参与华严胜会，听闻大法。

二、戒急乘缓：持戒非常用心，三衣一钵，过午不食，一举一动完全按照戒律规定而行，但是忽略深究大乘佛法。这一类，如果不将持戒功德回向断烦恼了生死的出世之因，就会依着持戒功德生到天上，享受福乐。如《戒经》偈中说：“欲得生天上，若生人中者，常当护戒足，勿令有损毁。”如果单持戒，不能体会经论大法，持戒福报能令其生于天上，但听大乘佛法的因缘就少了。所以，华严会上，这一类人无法参与，因为正在享受天上人间福乐的缘故。

三、乘戒俱急：无论大乘听闻或者持戒精进，两方面都能做到，是最好不过。这一类的人，就是华严会上除去四十一位法身大士以外的大善根凡夫，以及以天的身份而听法的天神类。他们通达深理，福德具足，堪闻华严大法，能深入佛智，进而快速成就佛道。这一类，是最为殊胜的。

四、乘戒俱缓：对大乘教义不关心，不听闻，对持戒也是作无所谓状。这一类的众生是最没有希望，不仅此生，乃至来世，不但不能听闻佛法，甚至还因为造恶的原因，堕入三恶道中，苦趣轮回，流转不息。这些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畜生道或者三恶道中众生了。

乘急戒缓是天龙八部能闻《华严经》的原因所在（资料图）

通过智者大师的四句总结，可以得知“佛法难闻今已闻”，既已听闻大乘，就该好好用功，最基础的也该做到“乘急戒缓”。当然，这里必须说明的是，不是不要持戒，而是量力而为，但对于大乘教理，却应该下足功夫学修，种植善根，将来纵使堕落，也有机会再次闻法。《华严经》中曾有提及地狱天子，他本是地狱众生，蒙佛光照耀而升天，得闻大法，所以称之为“地狱天子”。这就是显示明了般若智慧，方得佛法真实受用的道理。有般若智慧，虽不能一一如法持戒，但善根存而不断，就有机会获得解脱。

四句中，乘缓戒急与乘戒俱缓最是不可取，特别是乘戒俱缓，更是堕落之因，需要时时警惕。而乘急戒缓、乘戒俱急，是有机会参加华严胜会的因，乘急戒缓是天龙八部能闻《华严经》的原因所在，当然，作为还能选择的我们，若是做到乘戒俱急，应当是最好不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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