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件四:阎锡山葬父
1934年12月1日阎锡山在太原突然接到电话,说父亲病情加重,咳嗽气短,小便也减少了,便立即返回河边村。经医治后,吃饭、小便仍不正常,整天闭着眼,很少说话。阎锡山终日不离左右,付奉了半个多月。
    12月17日上午11点,阎书堂病逝于东花园,活了74岁,决定“五七”发丧。 阎锡山为了炫耀权势,宣扬自己孝敬父亲,便大肆挥霍,极力铺张,为父办理丧事。国民政府又发给治丧费10万元,供其使用。阎书堂的灵柩停放在东花园二院东大厅里,这座东大厅是阎府建筑群中最高大宏伟的建筑,平时也是阎府家族议事和接待宾客的场所。由于东花园的建筑没有全部完工,便只好将东大厅先彩绘出来,做阎父的灵堂,灵柩上面覆盖着国民政府主席林森题写的“勋五位子明阎太公之铭旌”。蒋介石送了挽联,挽词是:“德昭颜训,勋业付儿曹,多士讴歌思元老数备其畴,声名垂党国,吾公福命是神仙。”行政院长汪精卫、监察院长于右任等几百人也送了挽联。汪精卫的挽词是:“明德表河汾,开济经纶传子舍义风式乔梓,瞻思原隰寄生刍。”于右任的挽词是:“载道听讴歌,万家义粟铭生佛登堂瞻几仗,百尺丰碑纪太行。”山西省政府主席徐永昌代表林森,国民政府军政部长何应钦代表蒋介石到河边村致祭。山西省的军政要员,大都亲自前来参加殡仪。
     1935年1月14日(农历十二月初十日),出殡(当地叫“发引”),出殡这天早晨点主时,由于何应钦代表蒋介石,为最显赫的人物,阎锡山便请何应钦做点主官。何接受重托后,穿了吉服,洗手烧香,向阎书堂的灵柩行了大礼,然后立灵案前,恭敬地在神主上用硃笔轻轻一点。孝子孝眷等行礼毕,宣读了祭文,再一次颂扬了阎书堂的功德。 据说,阎锡山怕我盗其父之墓,阎书堂死后,曾把村里70岁以上的老年人,请到东花园招待了一顿酒席,饭后让他们亲视入殓,表明棺材里没有放金银财宝。 这一天,成千上万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,有的站在崖头上,有的站在屋顶上,还有的爬在树上,观看阎府发丧的盛况。河边村石沟街上,人山人海,水泄不通。专门从太原调来的杜春沂的警卫师,一步一岗地站在街道两旁,维持秩序,个个累得汗流满面,被围观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。
 
      下午1小时许,起灵发引,太原绥靖公署的军乐队为先导,吹吹打打地缓缓走出东花园大门。阎书堂的陵园本来在东花园背后的山坡上,为了讲排场,抖威风,特意由东花园绕道西行,转过纸坊巷和戏台,再向东从村中石沟街穿过。 军乐队后面是3 班鼓乐响器,国旗、街牌和百十人组成的仪仗队,后面依次是四大金刚、顶马、行锣、铭旌、墓志、遗像楼,接着又是纸做成的引路菩萨、金山银山、十二美女、十八罗汉、摇钱树、聚宝盆。接着是和尚、道士、尼姑、喇嘛,共有35班。随后是阎氏家族的送殡者,按当地风俗,女眷在前,孝子在后,白刷刷一大长列。紧接着就是灵柩,由64人抬着。灵柩放在“独龙杠”上。“独龙杠”实际是一付大架杆,专供招灵柩用。 “独龙杠”后面又是军乐队、雅乐队、仪仗队。紧跟着是何应钦,徐永昌以及冯玉祥、李宗仁、白崇禧、张学良、孔祥熙的代表。山西的军政官员,亲自来送殡的有赵戴文、商震、傅作义、孙楚、王靖国、赵承绶、苏体仁、张培梅等。日本驻山西的领事也前来送葬。 送葬队伍的两边,还有许多“差人”,手举各色挽幛,随队伍前行。送葬队伍长达四五华里,队首已经到了陵园,队尾还没有走出东花园,前前后后整整走了一下午。 整整一个月的祭奠活动,满院的金银纸马,雪山素海,把东花园二院以及东大厅装裹得变了一个样,挽幛挽联铺天盖地,显赫人物像走马灯一样走了一批又来一批,动用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。 总之,阎书堂的殡仪,论排场,为当地绝无仅有论挥霍,实世人所罕见。难怪山西老同盟会员景定成,在西安《国风日报》上,为阎父之死,发表了一幅挽联,予以讽刺:“生财有道,坑东杀伙教子无方,祸国殃民。”
编辑:刘丽敏